一
这应该是十年前的事儿了。
那年孩子大概读小学二年级,他一直是个很顽皮很泼辣的孩子,磕破个皮儿,摔个肿包,不算什么,照玩不误。我照顾他也就粗粗拉拉地,没大细细观察过他的伤势,有时徒劳地叮嘱几句。
可有天中午他给我打电话说,妈妈,我耳朵后长一疙瘩,痛。我吃惊。声音都有点抖了,但还是安慰他没事,没事,可能上火,我领你去看医生。
我风驰电掣般地速度回到家,看孩子右耳后长了个好大的包,很红,触时有点烫。我领他到我们小区门诊看,医生说是淋巴囊肿,很好手术。天哪,天哪,我呆住了。手术?!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锋利的刀子在一下下地切割我的心,我一想做手术,要打麻药,又想到会在头部切开,还会流着血,我的头剧烈地痛起来。下午我带他去我们当地医院,做了血常规和右耳局部B超,也说是淋巴结肿大,也建议手术,看到孩子胖乎乎的脸上流着细密的汗珠,我心里也生出焦虑。孩子那红红的小脸儿,满是恐怖的神情,我心虚地安慰他,没事,咱明天去省里看看,那儿医生高明。
二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去济南省立医院。以前就听人说,要去省城医院,一定要周一到周三,至少周五前去,才有好大夫。我想反正应比我们当地医院的医生强,一级一级的水平嘛。
我想万一医生再做血常规,也就没让孩子吃饭,全省各地的人,操着不同的方言,很拥挤,大医院里总是人满为患。漫长的队伍渐渐缩短,终于轮到我们,看到一个大概是四十左右的男子,我看到他的吊牌前标示着,医学博士,副主任医生。医生态度很温和,很仔细地观察孩子右耳,又问发现多久了,我心里很羞愧,实话实说刚发现,其实若不是孩子自己说,我到现在也不会发现,暗自责骂真是个粗心的妈妈。他给我们讲是淋巴结肿块,也要做手术!来省城很好愿望是不想做手术,我的心急剧沉落,难道真的一定要在孩子头上来那么一刀吗?若真能替代,在我头上切割好了!我心情沉重极了,我很不甘心地怯怯地问,不手术行吗,比如吃药,热敷,保守治疗什么的。他看我语无伦次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其实没什么,只是个小手术,全程费用大概四五千元钱,再说了,手术能彻底地去除。他扫了一眼,大概我们较为寒酸的衣着和愁眉不展的面容致使他认为我们嫌手术费用高,拿不出钱给孩子手术,就给我们简单地解释了下,接着他又开检查单要我们重新做一次B超检查。等我们再次排队,做完检查,已是11:00了,孩子嚷嚷饿了饿了。其实我也没有吃饭,先生只是自己去外面随意吃了点。
结论有二:右耳囊性不规则包块3.1CM、淋巴结肿大。再回到门诊,那个医生又要我们去口腔科再看下,是否是与腮腺有关系,若无,则可以准备手术了。
我们又挂号,去口腔科,正好那儿有个人在看牙齿,清理了大约半小时,才轮到我们,等我们怯怯问一位漂亮医生,孩子这淋巴结和腮腺有关吗?她说的话令我非常不安,说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手术,手术前还要做什么病理切片检查,若是良性的呢,没事,若是不好的呢,她笑着看了我们一眼,我看着那不停翕动的嘴巴只觉得心脏骤然下坠,耳朵里嗡嗡的。我不知道怎么领着孩子出的诊室,只记得孩子不停地追问,若是不好的,会不会死呢?
我现在内心很后悔,为什么平时对孩子疏于观察呢。洗脸洗头发洗澡都是他自己做,若是平常留意些,也不至于等到这么大的时候才发现。
还是那个小儿外科医生给我们开了住院申请单,要我们排序等候手术。说要等一周左右,床位非常紧张,再说这病也不是大毛病。医生说。我临出诊室时问,那这一周吃点药吗?医生说,不用,吃药没意义,他语气坚定。
上午看完了病,我们三人,在医院附近的餐馆里吃饭。我明明早上一点饭也没吃,这会儿却是含着食物如同嚼蜡,一点也咽不下肚儿,只是低着头机械地咀嚼,又怕孩子看到我哭,也不敢擦眼泪,眼泪好几次地落在碗中,母子连心的感觉痛彻心脾,先生安慰我,别怕,医生说手术,也没事,既然小手术要不回家在我们那儿做也行。
三
孩子要去坐过山车,我们去大明湖公园。其实这个公园适合孩子玩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湖水碧波茫茫中有若干个各式各样的小船,划的,电动的,机械的,再就是有戏楼,有什么藏石阁,人也并不是太多。一向我就对闲时游山逛水不怎么感兴趣,现在看到这些泛舟湖上的游人,看到这红荷莲叶、碧波万顷,和家乡的小池塘比也没什么区别,一点儿也提不起精神。我们遇到到一个中年女子,拿着一张海报推荐,说是海底野生动物表演,每位20元,孩子好奇要看,我们同意了。等进去看时,却发现只有一只孤独的海狮,在偌大的屋角铁笼子里孤单单地卧地,室内一池清水,中间悬有几个氢气球,看台上有十几个小孩儿。
等到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了,驯兽师打开笼子,海狮扭着笨拙的身躯滑腻腻地走了出来,举起前足对观众敬礼。接着钻入水中,顶球,孩子兴致很高,还拿出相机录像,我东张西望地,没有观赏的兴致,想这动物离开同类,离开故乡为了驯兽师手中的食物被迫做一个又一个的动作,不禁泪流了下来。不一会儿,表演结束,响着稀稀拉拉的拍掌声,这个据说已8岁的海豹很后举起他黑黑的前足,向游人道别。
我们又去坐过山车。曲曲折折环绕的铁轨上,正在运行,只见坐在上面的人准备好,工作人员启动后,过山车开始慢慢地旋转一分钟左右,后来疯狂地加速,听到有人不断地尖叫,我看了心脏就剧跳不已,哪敢去坐。孩子看了,倒是兴奋不已,坚持要坐过山车,我无奈应允,他敢于尝试,我看到工作人员束住安全带,放下固定的回形圈,应该说只要是在运转过程中不人为地解开,是很安全的。
几分钟的路程,高速旋转的过山车,因为我的孩子在那上面坐着,我感觉长似一世纪,几乎每秒的等待对我都是一种煎熬,就像前不久父亲病情严重时,在重症监护室时外面长椅时刻待命的焦躁,终于看到车速缓缓减速,慢镜头似的降落地面,等车停稳了,大家都喧哗着纷纷解开束缚带,我抢上前去,帮着孩子解开,一把他抱下来。孩子问我妈妈你热吗?我一摸前额,可不是,满手是汗,感觉后背凉凉的,才发觉这一会儿的工夫,自己衣服被汗溻透了。
一会儿孩子又说饿了,于是又在里面买了点吃的,就出了园门。
当快乐是在忧虑里进行时,快乐进行被绑架了一样,儿子的病让我快乐不起来,似乎有及时行乐的味道了。我恹恹的,无法提高情绪,儿子就是看见我萎靡不振,我也无法假装出没丁点儿事的样子。
回家后,我还是不甘心手术,心里一直想手术绝不是很好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定还能找到其他的途径,条条大路通罗马,在孩子右耳淋巴结肿大这个问题上,也应如此。我晚饭后打开电脑,上网查询治疗该病的方法,咨询了方方面面的医疗医生,北京的西安的长春的,只要是关于淋巴结肿大的问题,我都一一问询。建议很多,有建议立即手术的,有建议消炎的,有建议去他们医院什么离子治疗的,并给出详细的乘车路线,有建议中药服用的。看到中药服用,我心里豁然开朗,仿佛看到了一线不动手术的希望,是啊,有资料显示说中医从根本调理,我想为什么不咨询下我们当地的中医医生呢?关电脑时已近凌晨一点,我兴奋不已,心里已做好了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是周日,去我们市医院看中医,幸运的是,中医科医术很好的医生――谷大夫坐诊,他看了下我们之前拍下的片子等检查报告,说这是肝火旺盛之类的话,不建议手术,说手术会伤气血,也没再要求做什么检查,仅给开了两瓶龙胆泻肝丸。
这是一线希望!我奉若圣旨,毕竟还有开恩的医生啊。回来后我们按时吃药,经过几天的看病及网上咨询,关于淋巴结方面的知识,我好像很专业了,不是说久病成医么。从原理上说应是活血化瘀,我又买了些艾叶花椒之类的,每晚煎药取水降温后给孩子泡脚,辅以按摩,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感动了苍天,疙瘩竟迅速地变小了,孩子也说不疼了,吃了不到两瓶,疙瘩竟完全没有了。等省立医院通知我们有床位可以做手术时,我高兴地告诉说,孩子病好了,不手术了。
孩子自小到大,每每感冒发烧,腹泻等等,都曾让当父母的如临大敌,养儿方知父母苦,父母,孩子,身边的哪位亲人身体不舒服,都是很痛的牵挂,父母养育我健康长大,现在我又把这份爱传递到孩子身上,让绵绵的亲情得以传承,也许有天,长大的孩子他也会说起:您养我长大,我陪您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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