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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服从奶奶的安排嫁给她她为一己之私入赘到他家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06-10 19:37:42

“什么,和宁西王妃的小世女订了亲事?!”早就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未曾想如今年岁大了,奶奶却安排了这么显赫的一门亲事。

二十一,令人叹息的年纪。他都老了。

“是啊。宁西王府还算仁义未曾隐瞒,说亲的媒公据实道来,这小世女女生男相,生得风流娇弱又多愁多病的,至今仍未娶夫。奶奶也打听了,京城稍微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愿把儿子送去,哪怕是做正夫,谁都看得出来这宁西王寻回来的小世女根本不可能承王爵,若是再过不了几年就……就算好运生下女儿,也是没什么大指望的。遥儿,奶奶知道委屈了你……可是你娘爹去得早,又只出了你这么一个独子,这偌大的家业只能压在你身上。咱们是平民不错,可凭咱们家的实力名声嫁那宁西王府庶出的药罐子奶奶可一点没觉得高攀,等以后你有了个一女半男的……”

“奶奶,不必多言,我嫁就是。”

自文遥十三岁开始,上文府说亲的媒公真个儿踩得文家门槛平了三寸,可是文老家主铁了心要招赘,一句话,不嫁!碎了高门大户小姐门一片心,断了士人才女们一腔情。骄傲清高的大华贵女怎可轻言入赘,贫苦人家的齐整女儿文家又怎看得上。十六岁时,文遥石破惊天一身华服不戴面纱进了酒楼谈起生意,直把那出言不逊眼高于顶的干练商人削得灰头土脸。文家的百年声名威望撑着护着,清风明月绵里藏针的文公子一身美名骂名才名名扬四海,成了传奇。

“遥儿,别怪奶奶心狠,奶奶怎么着也不能把文家的祖产交给那些旁系给败光了。那宁西小世女怕是也撑不了太久,将来你若诞下女儿,咱们文家也总算没有断了香火……”

“奶奶,孙儿省得,一切但凭奶奶做主吧。”心头一刹那的悲哀怨念未到体味仔细倏忽干涩了。从祖母房里退出来,他挥退小侍一个人漫步在园子里,日光并不强烈,却刺得他几欲双目失明。满园繁花在他眼中隐有凋落之势。他的心其实是极静的,异常紧致的静谧。

他的一生本来就被上苍注写了嘲弄和凄酸,嫁不嫁人嫁什么人与他能有什么相关,他已经比世间一般男子幸运太多,他有机会随名师学习经史子集,有机会可以如女子一般发号施令统领家族事务,虽不是他想要的,却成就了他的孤芳自赏。只不过是巾帼无法得英雄相伴,只不过是碧玉埋进了土里,只不过是大雁错过了迁徙,只不过是……一颗心注定漂泊无依。

很久很久以前,他是有过浓烈的风月□□的。那晚夜色如魂透明凉薄,他记得那人一张清朗容颜,粗布麻衣不减半分风采。他们紧紧拥抱过,赴过一场灯会。只是当他窃喜的唇角还未敛尽,他的祖母便强硬地扯开他和她紧扣的手,一寸一寸掰断他假想的奢望。从此再不闻女子半丝音讯,时间碾过记忆的伤痕,竟然连距离都拉开了,遥远得仿佛那样曾经牵动他心弦令他狂乱心慌的人从未出现过。

宁西王小世女,活不过几年了吗?……也好——也好——

“爹爹快坐,您一向很苦溽暑,这鬼天气里就不要一趟趟往我这劳累了,女儿只是教热气熏得虚软了些,无甚大碍。”女子斜靠在贵妃榻上,面色苍白,青丝微散,满目关怀地望着面前的男子。男子上身金线滚边鹅黄绸缎长衫,下身翠绿长裙,面容娴雅气质高贵,这便是宁西王府二侧君妫氏。

“又瞒我!想必是暑湿气侵了身,才这般发热恶寒。今儿一早父君下厨特意为你做了藿香叶粥,清暑和胃的,快趁热吃了。”说着便吩咐侍人从黑底描红纹的食盒里取出汤盅,细致地盛出来送到她脸前,眼看着是要喂她喝下,她就势吃下一口,咸淡刚好入口即化,一个父亲真挚的心意霎时抹去炎夏燥热带来的烦闷。抬眼瞅见侍女新月促狭的笑颜,羞赧矜持一闪而过,朝着那丫头得意洋洋直瞪眼:你懂什么,这就叫福气!再大的丫头也是娘的宝爹的贝,不丢人不丢人。

仿佛上半生所有的委屈矛盾苦楚忿恨都为着积攒下这一刻平和喜乐舒软贴心的福气而生受,一点一点慢慢化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的苦,也许还会伤感也许还有失落,却都被这无边无际的慈爱力量一一拂去。

“若不是当年爹爹能没保护好你,你又怎会吃上这许多苦弄得身娇体弱。那兵荒马乱的年月实在不该将你带在身边……”妫氏瞧着女儿一口一口喝粥的弱柳娇态,忍不住悲从中来语未竟泪意萌生。

“爹爹——”她微笑地拖着花腔一声娇嗲,搁下空粥碗:“陈年旧事您还能嚼得津津有味呀!这两年来享尽父君母王癫痫的病因是什么的关爱照顾,如今还将娶得到那名满天下文遥,这福气都齐全了,还提那前尘过往作甚。”

“说到这个本君就火冒三丈,恨不拧了那文家那老匹妇的脑袋!她竟然威胁我们将你赘过去!也不想想纵是庶出馥儿你也是宁西王府入了宗祠的小世女,若不是急于得到那千年老参给你续命,你母王与我断不会这样委屈你。馥儿,你放心,过个一年半载你母王与我定将你接回来,到时看那个老匹妇有几个胆敢拦着!”妫氏横眉一瞪,她心里大赞顺眼啊顺眼,这才是男子汉嘛。她可不敢直言平日里看父亲身姿款款慈祥怜爱的模样总禁不住那种不习惯的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

娶文遥是她建武汉癫痫病医院哪些好议的,当然本来并不打算她自己娶而是推给她二姐,谁知母王坚持文遥公子那等人物一定要配给她很愧对珍爱的女儿,而她,也想试试别人的心,顺势答应下来。可入赘一说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谁能想到文老太太居然真敢如此嚣张强硬地提这种要求。想刺激的人没刺激到,反倒偷鸡不着蚀把米把自己搭了进去,她早苦笑不知道几百回了。

“父君恼什么,赘过去又如何,我与文遥另开府第谁敢拦着谁敢多嘴,他既然嫁了我自然要以我为尊,往后怎么样不还是得女儿做主。”女子粲然顾盼,笑声迭起,犹跌落了两朵小黄花。不由令妫氏也看痴了。她姿容秀丽清艳,她柔弱、惫懒而散漫,她甚至不像个应该不苟言笑刚正沉稳的堂堂女子,常常披着一身的沉郁忧伤沧桑疲惫远目凝视一个方向就回不了神。然而竟是这般女子却也总能教人失神,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常常把持不住赞叹不休。

“回二侧君,回小姐,大世女前来探望。”

“快请姐姐进来。”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父君的手。示意他莫要焦躁。

“妹妹身子可大好了?”那女子如风般贯入室内,一袭火红凤袍说不出有多潇洒,带着满面俊朗开怀的笑容一双凤眼直勾勾盯着榻上虚弱的人儿,恁是关切,突然好似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又对着榻旁男子长长一揖,“哎呀,实不知二侧君亦在此,只顾着关心妹妹的身体,您可别跟我计较。”

“都是自家人爹爹怎会见怪,只是这声二侧君叫得忒伤人心,姐姐的爹去得早,父君算是看着姐姐长大的,对姐姐一直疼爱有加,何妨也叫声爹爹来得亲厚些?”按理庶出的女儿必须唤王妃正君一声父君,其他侧君一律唤叔父,哪怕亲生父亲也不能例外。乍一听闻这规矩她登时皱眉排斥,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亲爹都不准人叫,她郑重拉着父亲说,我永远都不会叫您叔父,您是我爹,您认了我就是我嫡亲的爹,管他嫡出庶出,我偏要叫爹爹。一句话感动得妫氏抱着女儿痛哭流涕,哭得好似要断气。

宁西王妃膝下算上她共有三女,只有二世女纳兰珠是已逝正君嫡出,大世女纳兰凤的生父不过是个小侍,连侍君都称不上。她刚得了皇太女的赏识就屁股撅得比脸子还高,真当自己是要出将入相定国安邦了。她还只是皇太女不是皇帝,那位子多少人盯着呢,她宁西王妃大世女目前还是一官半职全无的闲散人士,顶多算得个太女谋士。母王等一干藩王早就令皇帝颇为忌惮了,断不可能再提拔同姓姐妹的子孙。皇太女虽无大才却也不糊涂,反倒是现在还没认清自己棋子身份的人沉不住气跑她这儿来嚣张。

“妹妹自小离散,好容易回来了,我这当姐姐的怎好夺了你的父爱?”她过去可连叔父都没叫过一声,即使妫氏现在俨然王府正君统领内务,但毕竟没被抬位扶正怎可自贬身价唤他爹爹。她可怜的父亲忧思过甚抑郁而终,她眼看他从望眼欲穿地痴爱到心如死灰的绝望,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也没有体会过热闹欢笑。此人却半生尽享富贵宠爱,如今他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回来了,哪怕是个不怎么能干说不定哪天就没了的女儿,她依然不平依然什么都想争,她的父亲争不过的她都要加倍地掠夺拼抢。

“瞧姐姐这话说得,父爱是感情又不是东西,给了这个就给不了那个。姐姐今日不认我爹爹,莫不是嫉恨妹妹夺了母王的疼爱?”

“妹妹这说得哪里话,妹妹在外面吃了许多苦,母王多疼妹妹是应该的。”

“既无嫉恨那么这声爹爹可是锦上添花了。”

女子沉吟片刻,硬是挤了一个笑容道,“爹爹。”

“凤儿不必多礼。”女儿虽柔弱,到底是个女儿。屋里的侍童小厮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大世女赖不掉的,以后在他面前再不得嚣张,否则就是忤逆了。

“妹妹,再过半月就要‘赘’到文家了,妹妹可需姐姐帮忙?”那声“赘”说得甚是幸灾乐祸咬牙切齿。连这么点小心思都不会掩藏,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用?纳兰馥转着眼珠毫不避忌地上下打量这个没见过几次的大姐,一个不被重视心有不甘的大家女儿,白读了许多诗文,聪明却不通人情,也还是一个草包,充其量是个包装漂亮的草包。

“能‘娶’到名满京城的文遥,妹妹很是满意,多谢姐姐关心。到时候姐姐多喝两杯喜酒继发性癫痫病还可以治疗康复吗就是帮妹妹很大的忙了。”

“馥儿……”纳兰凤走后,妫氏只觉得女儿好生厉害,大快他心。

“爹爹,你没看出来么?”纳兰馥盯着自己的戒指幽幽地开口。“皇上,可能要对母王等一干藩王动手了……”

“什么?怎么会,若是这样纳兰凤怎可能帮他们对付自己的母王?”

“她?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还不够看。”这是女儿*一次与他谈起朝政。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儿,他一点点都不了解。转而苦笑,真的不了解吗?也许她不比寻常女儿飞扬不羁,可是她谈古论今的敏锐,她吟诗作词藏在娇懒里的风流慵雅,她皇室血脉的天生尊贵,迷惑了他也迷惑了她母王。

王妃曾说,馥儿是收了翅膀的苍鹰,倦怠归巢的凤凰,她眼中有看尽众生皆苦的透彻,因此她的柔弱绵和里裹了傲慢的针,不愿或者不屑参与红尘,宁愿去做一条自私自傲游戏人间的苍龙。可是她有她的逆鳞,就是他们。他们给予的无私亲情是馥儿小心翼翼坚持护守的绝对领地,不允许有丝毫损伤。所以王妃嘱咐他,倘若有一日,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馥儿的安全,就干脆翻了这凤凰的暖巢,逼她展开双翼,翱翔直上长啸九天。

他听罢心中绞痛,他的馥儿究竟是在怎样凄风苦雨里煎熬长大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把他本应享尽人间富贵绚烂如朝阳的女儿揉捏成习惯藏慧习惯示弱的孩子,连尊贵的血脉都不能令她尽显高傲凌人。王妃,不管境遇如何,怎能残忍地剜去她娇柔的皮肉,放掉她藏慧的血液,逼出她骨子里的锋芒。

“爹爹,其他藩王削去便是,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定可颐养天年。母王却非一般藩王所能比,母王手里握有我朝很大的兵权,且我宁西王治下的猛兵良将乃皇上亲口许诺可不受虎符,只要母王在世一日便绝不易主的……”那是母王血里火里锻造出来的金戈铁马铜矛钢盾,是保了当朝皇帝顺利登基的九死战士,癫痫病治疗费用是皇帝加冕那天热泪盈眶当朝宣布送给母王的家将家兵,虽受朝廷调派却无论职衔如何都受母王节制。皇帝现在一定悔不当初这恩泽太过。这样的军队,即使归了朝廷也未必能够被其驾驭。

“那……”

“爹爹莫急,皇上目前还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父君只切记,一旦……皇帝下圣旨给了咱们家什么荣宠,咱们谢了恩可要赶紧夹着尾巴做人,切莫让人抓了把柄去弹劾。”

本文来自小说《擒来当年恨(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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