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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往事】记忆中的油灯与灯龛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1-11 12:36:36
摘要:那属于油灯时代的过往,只能从记忆中找回。那流水不返的时光,令人唏嘘感叹,逝者如斯!过往中的孩提时代,晚间的照明,皆取舍于煤油灯。 一   一个矮玻璃瓶,瓶口盖着圆形薄铁灯芯盖,灯芯盖的中心位置有筷子头粗的空心铁皮管与之垂直焊接,洋铁匠用锡焊烙铁焊接而成;在垂直的铁皮管内穿入搓好的纸管作为灯芯,再给玻璃瓶内填好煤油,安放好灯芯盖,之后点燃灯芯,用于晚间室内照明,这便是简单的油灯。   当然,还可以把油灯固定在一个木板托上,再用一根尺把长的十号铁丝,中间绕细圈作为灯鼻,两端对齐叉开,穿过底托与之固定,灯鼻上面拴好带小弯钩的铁丝提溜,再用玻璃灯罩穿过提溜放在底托上把油灯罩住,这样便制作成一盏简易的提灯。可以提着走,又不怕风吹,在院子里照明就比较方便了。   小时候,我家有两个简单油灯,还有一盏简易手提灯。这简易提灯罩还是父亲自己动手,用输液瓶去掉底和细口后做成的。还记得父亲先用纳鞋底的线绳粘上煤油,分上下绑在白输液玻璃瓶上,接着用打火机点燃带油的线绳,线绳燃烧后再把输液瓶放入冷水中冷却,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将瓶底和瓶口断裂割开,粗制而成。这把提灯伴随我们的生活好多年,因为灯罩厚,始终没坏。后来,家里又买过两个添油的风雨灯,一个用于晚间野外浇地照明使用,一个用于喂驴的牲口棚使用。除了现存的一盏废弃的风雨灯之外,其他添油的照明灯具早已杳无踪迹。      二   曾几何时,油灯主宰着暗夜的光明。我的孩提时代,油灯是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多年前拆掉的老式房屋内,也都备有安放油灯的灯龛。   记忆中,落日昏黄后的家家户户,于堂屋中点亮油灯切菜擀面,点火烧水。锅里的水烧开后,灌满暖水壶端走,多余的舀进搪瓷缸子里留着喝,接着便开始炝锅煮面。饭熟后,一家人围坐在堂屋中间的矮脚方桌边,共进晚餐。期间,油灯也不停地转换位置:先是从靠近案板的地方拿到锅台后上方的灯龛里,吃饭时由锅台后方的灯龛里拿出,再挪到了方桌中间。居家过日子,节俭的家庭深知省费,一家几口借助一个灯明就能把吃饭的厅堂安顿得有条不紊。农家屋子里一家几口吃面条的吸溜声和吧嗒嘴的咀嚼声,大人说话声和孩子的插嘴声,以及家长温柔或者粗暴教导孩子的种种情节,都聚焦在这豆粒大的油灯明下。   若灯芯结痂被糊,灯明暗弱,则缺失亮度。借助拨灯棍的轻轻划拨,豆大的火明顿时舒展放大。油捻子灯芯去除灯糊后,一窜一窜地跳动着绽放光明,刹那间室内增加了不小的亮度。这亮度虽然不及现今两瓦的节能灯,也感觉屋内瞬间通明,敞亮许多。   傍晚后,母亲在油灯下先切菜,再把案板翻过来揉面擀面,擀面杖卷着面皮,在她的双手按压下轻快滚动,经过抖撒补面,翻卷后数次擀压,瞬时又匀又细的面条已放在了箅联上。其间,铿锵和谐的压面声,叮叮咣咣的磕碰声,嚓啦嚓啦的划面声,钪当钪当的刀切声,似一曲欢快的交响曲,悠悠扬扬不绝于耳。父亲借助那微弱的灯光在灶台下点火烧水,炝锅煮饭。孩提的我则围在灶门口玩耍,手持柴棒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向熊熊燃烧的灶门。父母掀开锅盖后的蒸气云雾腾腾,瞬间笼罩在厅堂的上方,天冷时甚至向下蔓延接近地面。此刻,移到锅台上方灯龛里的油灯,被蒸气扑得东倒西歪,忽闪忽闪地抖动着,云里雾里般透着朦胧的光亮。虽如此,这灯光却很少被扑灭熄火。究其原因,就是有灯龛做保护,热气扑倒墙上的瞬间,灯龛承担了缓冲的作用。      三   老式的房屋在灶台上方的隔山墙内设置灯龛,外间屋墙上放油灯为做饭时照明,设计得小且浅些,顶部呈拱形。   里间屋相对着外间堂屋灯龛的地方,也是灯龛。虽然里外相通,却用一张白纸糊着。里屋的灯龛相对较大,一尺见方,也比较深些。这里不仅可以放油灯,还可以放盒火柴,也常放有竹筒做的圆形旱烟盒,约三寸高,伸手抓烟时能摸到底部。那是庄稼汉很心尚的寄托品,烟盒是供应烟荷包、长嘴旱烟袋,以及纸卷旱烟的小型烟库。对于吸烟的男主人来说,其在当时的重要性不亚于现实人把玩的智能手机。旱烟纯粹是那个时代高尚的精神补品!很难说哪个老爷们不在吞云吐雾中完善着自己的生活,与旱烟为伍,在吞云吐雾中辛苦劳作,把扫时日,陶醉光阴。再有,妇女们晚上在油灯下纳鞋底的针线和鞋底都可以放在灯龛里,图个晚上坐在炕头做针线活比较方便。   有时候,里间屋的灯龛里还可以放上些零食,供晚上有劳伤饿伤的主人压咳嗽用。这零食是鸭梨水果,半截玉米面饼子,做熟的凉红薯块,还有时是几片山药干,秋冬季节更好的当然是柿子了。至于鸭梨水果、香蕉、仙桃蜜桔罐头,桃酥饼干这样的好东西,在那个年代可是稀有品,一般庄稼主是渴望而不可及的;不过后来生活条件好些了,这些“好东西”也难免或多或少地放进土炕头起的灯龛里以供享用。   儿时的记忆中,因为生活中粮食窄,辛苦劳作的母亲常常舍不得吃饱饭,而落得晚上咳嗽不止。父亲就把放在灯龛里的几片生薯干递给她,有时候是一块做熟了的凉山药。母亲总是舍不得吃完,嚼上几口止住咳嗽了就把食物放在枕头边,等睡醒一觉再次咳嗽不止时镇咳使用。别说,这几嘴食物还真有效果,立马能止咳。现在想来,那都是因为肚里过度缺乏食物饿的毛病。那年头的妇女,不吃饱不是为了减肥;而恰恰相反,因为缺少粮食,善良的女人们往往舍不得自己吃饱,把饭食尽着男人和孩子们吃。咳嗽的原因是严重的营养不良所致,不是病,纯粹是饿的。善良的母亲和许许多多其它家庭的女主人一样,辛苦在前,吃饭在后,吃个半饱甚至少半饱,或者干脆轮不到自己吃饭,那是家庭中常有的事情。还记得有句口头禅这样形容:“儿多母饿,不吃也过!”说的是实情。      四   记忆中闪着豆粒大灯明灯龛里,偶尔也会令孩子们神奇向往。晚上睡觉前,大人变戏法似的放进去一把炒花生、几个糖块、一小把爆米花、一两截千穗谷芝麻糖、一个红苹果,这些好东西往往是在恍恍惚惚的灯明里被看到,又在睡得迷迷糊糊中让大人给喂进嘴里的,那好吃味美的夜宵,总是来不及细嚼慢咽认真品味,却随着梦一样的感觉被快速地吞进肚里去。   回想油灯和灯龛,还能联想到两串糖葫芦。模糊的记忆中,父亲偶尔在村里的丧事上“坐夜”归来,拿回一两串冰糖葫芦。那应该是他在坐夜玩牌的赌场上捡回来的。或许他偶尔压了两把小钱,赶上运气好,配上的牌九红了,赢了几个小钱,自己一高兴便从旁边卖冰糖葫芦的靶子上摘了一两串带回家。其实他自己也不见得在外面吃上几粒,得意忘形地带回家,给妻儿们分享快乐,结果往往招来母亲的一顿数落。因为这赌钱的事输赢难料,母亲非常反感。父亲后来金盆洗手戒了赌,与牛子牌几乎彻底绝缘了。之后那放油灯的灯龛里,从此晚间就再也没有放过糖葫芦。我却在从母亲的话语中知道了父亲金盆洗手的真正原因:凭几只母鸡下蛋攒了半年多的四块钱,母亲让父亲拿去买一副挑水桶,父亲接到钱后进赌场转了一圈,点背输了。母亲向回家后的父亲要挑水桶,父亲里走外转无法交代。当时二分钱一个鸡蛋,父亲一下子就把二百个鸡蛋的本钱丢进了赌场里,却因此真得戒掉了看黑红点的不良行为。   记忆中的琐碎旧事,零零散散的,不着边际,呼之即来,挥之不去。冬之夜虽长,因思绪飞扬,绵绵不绝,此时也变得度年如分如刻,恍惚之间,时光流远。母亲大人七年前早已飞升云台仙境;摔断胯骨后卧病四年的老父再过七天八十有八。此刻,母亲的音容笑貌宛如昨日,依旧如我儿时记忆中那样勤劳慈祥、善良和蔼、年轻美丽。经她的手做出的兔耳棉童帽、带着花蝴蝶的棉童氅、一双双连脚裤老虎头童鞋,肖像逼真,针脚细密,耐用结实,护养过儿孙辈连同侄男少女们;每遇家族同姓或者邻人乡里婚丧嫁娶诸事,母亲总是忙前忙后,独挡一面,尽力而为。常常有嫁女人家求她帮忙捏花糕、蒸花窠,帮助煎炸面点。那动用剪刀、筷子、梳子,用发面加上花生、豆类、芝麻捏出的多种动植物的造型,惟妙惟肖。这民间捏花饽饽的手艺,形象喜气。母亲在世前,时常在年关蒸馒头时,利用余面再捏上少许花年糕。其做工精巧,捏相活泛,生动有趣,令人艳羡不已。   那属于油灯时代的过往,只能从记忆中找回。那流水不返的时光,令人唏嘘感叹,逝者如斯!过往中的孩提时代,晚间的照明,皆取舍于煤油灯。乡间的百姓,无论光景好赖,因那时社会条件所限,都没有电灯的惠顾。   我们村用电照明,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至于普及用电,其间也有几年的过渡期。甚至后来的间断停电时,油灯还是照明的重要用具;因为相对蜡烛照明,油灯的花销还是比较小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油灯才真正地在我家退出了照明的舞台。之后的各种油灯灯具也随垃圾的处理被坑土掩埋,油灯的时代才成为真正的历史。 武汉哪里治疗羊角风治得好湖北能治疗癫痫病吗郑州治疗癫痫病医院哪里好治疗癫痫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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